蕭成萱痛苦地捂住腦袋，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。

紅顏死死鉗制中蕭成萱的手，嘴裏吟唱著清心咒，帶著內力的聲音穿透蕭成萱的耳膜，心漸漸平覆下來，公孫玲瓏跟婢女的對話，也一點不落地聽到心裏。

再次看向紅顏的眼神，只有畏懼。

“閣主，你……”

“可是你有沒有想過，你們這樣對玲瓏，玲瓏何其無辜？你跟公孫駙馬的錯，憑什麽讓無辜的孩子來承擔責任，玲瓏何錯之有？”

紅顏見過很多可憐的孩子，可是沒有誰比公孫玲瓏更加可憐。

爹不疼娘不愛不說，所有人還把罪責都往她的身上堆，所有人對她都只有指責，小小年紀，受盡欺淩，卻頑強地成長著。

卻是一個值得人心疼呵護的孩子。

不等蕭成萱反應過來，紅顏的聲音繼續傳來。

“生不由她，出生後，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，不吵不鬧，懦弱地活著，最卑微的下人也能欺負她到遍體鱗傷，你沒給過她一絲母愛，可在她聽到你生病不起的時候，飛奔著就要過來，怕你看到她心情不好，她連看都不敢看你一眼，轉身出去，還是問你的病情，卻被一個婢女罵得頭破血流，她欠了誰？該承受這麽多？”

紅顏從來不是一個話多的，可是為了公孫玲瓏，她願意當那個撬開蕭成萱腦袋的人。

蕭成萱聽著紅顏的話，癡癡的，心裏其實也在思索著，但到底沒說出一句話來。

紅顏也不強迫，繼續為公孫玲瓏鳴不平。

“若你要說她的存在就是你背叛薄雲天的罪證，那麽你當初為什麽不在懷著的時候，就打掉她？說什麽折磨自己，報覆薄雲天，懲罰公孫爵，其實不過都是借口，就是對自己下不了手，對對方下不了手，所以才欺負玲瓏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小女孩，實在讓人鄙視。”

在紅顏看來，把一切責任都歸咎到了公孫玲瓏身上的行為，無異於自己摔倒了卻責怪地面的做法，完全就是自私，是所有人都看不起的行為。

面對紅顏的譴責，蕭成萱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
紅顏卻繼續說著，想要一口氣將公孫玲瓏這些年受的委屈全部說出來，希望能喚醒蕭成萱的良知。

“對就是對，錯就是錯，犯了錯，若是連改正的勇氣都沒有，那就真的無藥可救了。你跟公孫爵都錯了，怎麽自己不去死，反而恨不得玲瓏死？難道當年是玲瓏讓你們犯錯的？虎毒尚不食子，你們的行為真是讓本閣覺得你們連畜生都不如。”

話說到這裏，蕭成萱依然一句話沒說，紅顏都有些懷疑了，自己之前看到的畫面，到底會不會發生了，這蕭成萱看起來真的有點冥頑不靈呢。

最終紅顏嘆了口氣，似乎不對蕭成萱抱希望了。

“前程往事也就罷了，不過從今以後，玲瓏便只是我薄紅顏的妹妹了，跟長公主和駙馬再也沒有一點幹系了。”

說道這裏，紅顏頓了頓，才盯著蕭成萱的眸子，幾乎一字一頓的得出了結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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